(续前文)
第四,生物战争是在“生物微边疆”(生物疆域)展开的战争。
大家知道,任何战争都有展开的疆域,或者叫战争空间、战场空间。古代冷兵器战争是在陆地和海洋上进行的,是平面的一维空间;机械化战争是在陆、海、空三维立体空间中进行的;信息化战争是在陆、海、空、天、电、网络空间展开的,甚至还包括了我们的认知域也就是思维空间。不管战争空间如何变化,以往的战争空间,我们都可以说是“高、远、深”的宏观疆域,是地缘边疆的不断拓展。

而纳米技术的突破,我们可以在分子、原子甚至更小的料子级别来操作和改造物质,生产出以前没有的材料,制造超级小的各种纳米武器,所以未来战争必定会在微观空间中展开了;现代生物技术发展、生物武器的诞生,又让战争空间拓展到了“生物微边疆”,这个生物空间成为了国家安全的新的疆域,“生物微边疆”成为了新的战争空间,成了国防和军事包括战争的竞技场了。
简单地说,传统的信息化战争,是在宏观疆域或战争空间中进行,生物战争是在“生物微边疆”中进行。未来战争,既在宏观疆域中展开,同时也会在微观的生物边疆中进行。我们今后不但要注意宏观疆域中的国防、战争和国家安全问题,更要重视微观领域、生物空间中的国防、国家安全和生物战争问题了。第五,生物战争是以夺取制生权为核心、以维护国家生物安全为主要目的军民结合的“总体战争”。
任何战争都有不同的战争目的,但最终都是为了实现维护国家安全的目的。从古到今的战争,维护国家安全的目的都包括政治安全、军事安全、经济安全等安全领域,但很少涉及到生物安全领域。现在和未来的战争,则必须维护生物领域的安全了。尤其是生物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国家的生物安全,为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了。

任何战争要获得胜利,夺取战争主动权是关键。毛泽东讲,一支军队如果失去了主动权,就接近于被打败了。所以战争中各种进攻与防御作战行动,本质上都是为了获得主动权。那靠什么赢得主动权呢?就是要夺取制权——从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信息化战争,战争制权从制交通权——制海权——制空权——制电子权——制网权——制信息权——制天权等为核,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信息化是以制天权、制空权、制网权等为基础的制信息权的争夺为核心的。未来的生物战争的制权,必定是制生权为核心的争夺。国家拥有制生权,才能打赢生物战争。
什么是制生权呢?我国学者已经有广泛的探讨了。第三军医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郭继卫,他在2012年初就发表文章《制生权将引爆新军事革命》,后来还出版了《制生权战争》的书籍。
我不展开介绍郭继卫教授的观点,大家可以在网上搜索相关文章来阅读了解一下。我只摘录其主要观点:

他认为——生物科技本身就具备四个层面的破坏能力:一是对生态环境的破坏;二是对生物进化秩序的破坏;三是对人类健康状况的破坏;四是对人的功能系统的破坏。
生物科技将战场定位于人体本身,针对于人、局限于人,可以攻击人体的部分或几分之几,精确到特定生物性状,不需要大面积的破坏,这必然使得战争的效益结构发生巨大变化。军事生物科技区别于传统武器杀伤,主要是技术压制、有度征服、功能损伤和修复。其作战优势突出:一是目标的专一性;二是作用的精确性;三是方式的隐蔽性;四是效果的可控性;五是空间的多维性。(军事生物科技可打破任何界限,在社会、生理、心理各个层面震撼、威慑、打击目标,可在陆、海、空、电和认知等各个维度攻击实体目标。)

生物科技为人类打开了新的微观战场,阅读与控制人类的认知、思想、行为、意图等精神活动已成为可能,武器装备的打击范围拓展到人类的认知过程和行为。作战主体将变“体能型”为“智能型”,武器装备将变“武器信息化”为“生物信息化”,作战目的将变“基于毁伤”为“基于功效”。这必将促成战斗力生成模式的转变,从而带动新型军事知识体系及能力结构的形成,变革军事教育训练和管理手段,最终引发以现代生物科技为标志的新一场军事变革。
生物科技的飞速发展和重大突破,将对未来战争形态及战斗力生成模式产生重要影响。在“制信息权”之后,人类将可能出现“制生权”争夺时代,并将为未来军事斗争开辟一个全新的作战空间——生命微观战场。为此,我们必须未雨绸缪,及早着手应对生命微观战场的挑战。
还有些学者在郭继卫提出的“制生权”概念和理论基础上,对“制生权”进行了探讨。认为——制生权有双重内涵,一是指对生物域的控制权,二是指在生物域军事对抗中的主动权。

“生物域的控制权”其实就是指在“生物域”的“权力”,具体体现为进入“生物域”、利 用“生物域”、防卫“生物域”的能力与实力。目前,公众关注度较高的生物域控制权相关问题,主要有转基因食品的安全性问题、新发突发传染病问题等。各个国家对食品药品的监督管理权,实质上就是对食品药品进入人民生活的控制权; 各国海关对进出境人员和进出口商品的检疫权与检验权,也是对生物域控制权的一种表现形式; 各国军队对“生物域的控制权”也有相应的理解和部署。
“生物域军事对抗的主动权”就是指在“生物域”中军事对抗优势的取得和保持。牢牢掌握军事斗争中的主动权,是古今中外军事家追求的战争艺术。是否掌握颠覆性军用生物技术,通常被视为夺取生物域军事对抗主动权的前提条件和必要条件。要赢得“生物域”军事斗争的主动权,就是要通过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动仗、占领制高点,就是要争取在“生物域”军事对抗中的“权利”并取得生物域”军事斗争的胜利。——也就是说,生物战争要成为未来的主要战争形态,制权争夺的核心,一定是制生权的争夺——既包括非军事领域的争夺,也包括军事领域的争夺。
为什么我强调生物战争是军民结合的“总体战争”呢?因为生物战争时代也会有信息化、智能化战争,既有政治、外交、经济、科技斗争,也有民心士气的斗争,总之,生物战争必定是各种斗争相结合的综合斗争,必定是宏观疆域和微观疆域相结合的斗争和战争,是各种战争方式相结合的混合战争或叫混搭战争。一定是要靠国家全民动员打人民战争才能赢得的战争。——我们不能把生物战争简单地理解为单一的战争问题,而应当是一个混合(或混搭)战争问题,对中国而言,生物战争必定是用人民战争来打混合战争的问题,即是一个总体战的问题。
第六,生物战争是一种充分利用生物资源并依赖于生物战剂的未来可能产生、成熟的新战争形态。
这是我要解释的生物战争的第六个观点——为什么讲生物战争是一种充分利用生物资源并依赖于生物战剂的战争呢?这个好理解,因为可以用于生物战争的武器有两类,一类是自然界的生物资源,比如说蜜蜂,没有它许多植物不能授粉。那美国、德国一些国家的杀虫剂可以大量杀死蜜蜂,造成了蜜蜂群体大量灭绝,进而就会引发粮食危机;比如说一些自然界的细菌、病毒,恐怖分子可以用它来搞生物恐怖袭击、制造瘟疫事件。

第二类生物武器,就是人造的病毒、基因武器等等。所以,未来的生物战争,一定是充分利用生物资源和生物战剂的战争。我们不要认为一些国家生物科技不发达、没有基因武器就不能发动生物战争。其实生物战争的门槛特别低。一个突然患有重大传染病的病人,如果故意到人群集中的地方去活动,让更多人传染了,这个“毒王”就制造了生物恐怖袭击和重大突发疫情了。为什么我在生物战争的定义中要说生物战争是未来可能产生和成熟的新的战争形态呢?我有三点考虑:

第一,自然界的生物资源和运用现代生物技术制造的生物武器,已经为未来的生物战发展成为生物战争这种新的战争形态提供了前提。如果世界各国尤其是主要大国不联合起来遏制这种发展趋势,生物战争就必定发展成一种全新的战争形态了。
第二,通过2020年全球性的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大家知道,重大疫情就会让世界各国人民生灵涂炭,经济损失巨大,再加上人造的生物武器更是灭绝人性的世界末日武器,如果不加限制地任由现代战争形态发展为生物战争,那么人类可能把自己毁灭了。所以,当我们越来越认识到生物战争的危险性之后 ,世界各国一定会联合起来限制生物战争的发展。但正如上个世纪科学家们研究原子能和核武器的时候,有良知的科学家都反对搞核武器和打核战争,但一些大国一定要搞核武器和准备打核战争。所以,生物战争未来是有禁而不止,最终就会发展为生物战争的。
第三,即使生物战没有发展为生物战争,但是未来的信息化战争或智能化战争中,一些国家或恐怖组织一定会搞生物战的。这个我们不能不防的。马克思和恩格斯讲,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我们要遏制和打赢敌对国家针对我们的生物战,就必须有这方面的领先技术和生物战武器,有这方面的战略能力和准备。不要打生物战争,必须有打赢的生物战争准备和能力。这才是战争的辩证法。所以,我们一定要有生物战争可能成为新的战争形态的观念、理论和手段。(作者:南大/杨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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